玻璃杯破了

相信大家讀書時都學過英語有 transitive（及物）和 intransitive（不及物）兩個概念，其實還有一種叫 ditransitive（雙及物），例如 Mr Robinson teaches us History，句中的 teach 就是 ditransitive verb，帶有 us 和 History 兩個賓語，不過今天重點不在此，所以不詳說了。

將動詞分為 transitive 和 intransitive 這個二分法雖則令人一目瞭然，但亦可以害人不淺，問題出在有不少動詞並不能一刀切般歸為其中一類。一般中學的課程不會介紹另一個較為複雜卻非常重要的概念：ergative（作格）。不過，筆者也是上了大學才曉得，「格」（case）乃一項繁複無比的語法，有興趣的讀者不妨自行研究。

簡單來說，ergative 即表示一個動詞既可以是 transitive 也可以是 intransitive，而當中的主語是人還是事物要看情況而定。舉個例子，一般學生見到 I broke a glass 不會覺得有問題，但當見到 The glass broke 就會神經過敏似的把句子改為 The glass was broken，因為腦子裡硬裝着一個意念：玻璃杯怎麼能自動摔破呢？況且 The glass broke 與中文的「玻璃杯破了」如出一轍，他們就會有種感覺，每逢英語與中文的寫法太相似，自會認定那一句必定是中式英語，若修正過來會比較安心，殊不知英語中 I broke the glass 和 The glass broke 都是正確的，因為 break 就是一種所謂的 ergative verb，既容許動詞以人作主語，也容許以事物作主語而又不用轉為被動語態，這個語法規則其實應該一早教授給學生，以免他們不敢寫出像 The glass broke 這樣地道的英語來。

ergative 這個概念在英語（以及其他歐語）中是非常普遍的，英語的 ergative verbs 更是多不勝數，以下就舉幾個常見的例子供大家參考：

I opened/closed the door. / The door opened/closed.

He crashed his car. / The car crashed.

She dropped a pen. / The pen dropped.

The heat melted the butter. / The butter melted.

The referee started/ended the match. / The match started/ended.